對於病毒,法國人一開始自由散慢,總是服膺於拜倫所說的:
“生命誠可貴,自由價更高”
在很多人的眼中,把自由看得比生命還可貴。
一向自由慣了,法國人不願意被管束,或者是天生反骨,總統下令封城,卻偏偏要反抗禁令。巴黎封城的第一天,警察開出了四千多罰單,祭出了重罰,民眾才開始變聽話了。
三月中,正值法國市政選舉的第一輪投票。醫生學者呼籲立即停止選舉,但是,當局以沒有這條在疫病時期停止選舉的法律為由,投票依舊照常舉行;只是希望大家注意擕帶自己的筆,戴手套,勤洗手等等。每個投票站都設置了消毒洗手液,每個人進門都需要先洗手。
即使這樣,百密總有一疏,碰觸了別人碰過的紙張,一不小心摸了自己的眼耳鼻,或忘了洗手,病毒就上身了。
結果呢,平民百姓,我們不知道他們被感染的確實情況,但是,大家都知道,許多政要中招了。兩位市長及多位地方官員失去了宝貴的生命。
法國人講究禮節,相熟的人見面要行親頰禮,不熟的人也要握手致意。這種近距離接觸,不知不覺就會感染上病毒。
總統不得不宣佈取消第二輪的選舉,緊急擬定相關法令,責令議會盡速通過,付諸實行。
所幸的是,足球賽全都禁止了,沒有上演像意大利成千上萬人在球場中受感染,又再傳給家人,造成上千人死亡的悲劇。
許多法國人不明白為什麼亞洲國家不廢除死刑,中國不廢除死刑可以理解,為什麼連台灣也不廢除死刑?
或許,這就像許多人不明白歐洲人為什麼那麼酷愛自由一樣。
歐洲人被關進牢裡,許多人就感覺無法忍受。剝奪了自由,就跟判了死刑一樣。很多犯人一進牢房就選擇了上吊自殺,監獄裡要把所有可能致命的道具都要收起,嚴防犯人自殺。而亞洲人進了牢房,並不像歐洲人的感覺那麼強烈,對於喪失自由,承受力和耐力要比歐洲人強得多。
我嘗試向法國人解釋,在亞洲,對犯罪的人來說,坐牢沒有足夠的阻嚇力量,所以一直未能廢除死刑。並不是台灣的人殘酷,不願取消這種剝奪生命的刑罰。
對於新冠病毒,隨著全球確診和死亡的數字不斷攀升,歐洲人也害怕了。根據法國的民調,他們害怕失去家人,也害怕染上病毒,害怕失去生活的熱情,在往後的日子裡只一種揮之不去的死亡景象。
親頰禮,握手禮,今後都要停止了。法國人或許會學我們一樣的點頭致意,或者像佛教徒的雙手合十吧?
這場流行病,或許,會改變許多人的思維、概念、認知與行為。
(施文英寫於巴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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